第二章 梦魔秦情 2.2 大太太（1/2）

小翠家里穷，她7岁的时候，家里实在揭不开锅，便将她卖了死契给当地的乡绅大户宋家。宋家有女名寰儿，是宋家唯一的嫡出小姐，从小知书达理、才名远播。这宋小姐还未及笄，说媒的人就差点踏破了门槛。可宋老爷偏偏谁都不许，一直等，说是等有缘人。待宋小姐及笄的时候，平阳姚家来提亲，众人才知宋老爷说的有缘人是这位修仙界的大氏家。

那年小翠10岁，做了宋家小姐的陪嫁丫鬟，一起嫁入了平阳姚氏，而宋家小姐，便是现今在姚家后山吃斋念佛的大房太太姚宋氏。

姚宋氏自从到了后山，便性情大变，她白天不出房间也不让人进去，晚上还不让点灯，只点一盏油灯勉强看到见东西。之前有人多事闯了进来被活活打死，后来便再没人敢进这间后山佛堂了，只有小翠一人一直在旁服侍着。

这天晚上，小翠小心翼翼的将洗脚水打来放在太太昏暗阴冷的卧室内，小声说道：“太太，水放好了。”姚宋氏缓缓转身，一步一步向小翠走来，她身形瘦削，一双小脚藏在罗裙下，隐隐露出鲜红的绣花鞋。不知是太瘦的原因，还是裹脚的原因，她走得非常奇怪，四肢似乎都是僵硬的，每一步都要停顿很久。好不容易，姚宋氏走到床边，坐下。房中昏暗，大太太的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，小翠抬起头看了一眼，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红色的眼珠瞪着自己，吓得她赶紧低下头来。

小翠努力让自己不要向上看，小心翼翼的拿起大太太的脚，脱下绣花鞋，将裹脚布一层层拆下来，立刻，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。

小翠将最后一层裹脚布拆开，露出脚来，那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只脚，只能算是一团肉，而且是腐烂、流脓的肉，小翠强忍不适，颤抖着将那双脚放入水中清洗。

“嘶……”脚放入热水中，立刻如被沸水煮了一样冒出烟来，姚宋氏抖了几下，却坚持没有发出声音。

“大太太，你这又是何苦呢？”小翠忍不住说道。

姚宗主对小脚有特殊的痴迷，当初会慕名提亲也是因为小姐的一双小脚。可惜小姐的脚离真正的三寸金莲还有一些距离的。待小姐进了门，姚宗主便日渐疏远，后来更是要娶了二太太进门。二太太的来历小翠并不清楚，只听说是远方大门大户的人家，标准的三寸金莲，一步三摇，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夸上一句“我见优伶。”

大太太自从知道姚宗主要娶二太太便大闹不止，后来干脆将自己的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，就是为了让它变成真正的三寸金莲。姚宗主不知使了什么方法，让大太太突然便搬到这后山佛堂再也不出房门，连说话都是阴森森的，要不是小翠已服侍了太太多年，哪里敢在这里待着……

…………

蓝曦臣和江澄到姚府的时候，天刚亮，敲了半天门，才见一位瘦骨嶙峋的老翁慢吞吞的来开门。

蓝曦臣上前见礼，说道：“我是姑苏蓝氏蓝曦臣，这位是云梦江氏江澄，我们想见你们姚宗主，麻烦通报一下。”

老翁没精打采的回到：“姚宗主？见不到罗。”

江澄上前一步，抓住老翁的手臂问道：“怎么了？姚宗主难道出事了？！”

老翁被江澄抓得生疼，喊道：“哎呦、哎呦，疼死啦！你要要了我老头子的命呀！”

江澄赶紧放手，问道：“姚宗主是否还活着？”

老翁嘟囔道：“活着，当然活着，就是活得不是很好罢了。”

蓝曦臣也急了，说道：“能否麻烦老翁通报一下，或者让我们进去？”

老翁看了看蓝曦臣，说道：“要进去你们自己进去，我就是个看门的。”

蓝曦臣和江澄很奇怪，但也顾不得许多，只能穿过姚氏宅门走了进去……

刚走进姚府没几步，便遇到一群穿着姚家仆人衣衫的人，列队而来。蓝曦臣拦住一人，问道：“对不起，请问姚宗主在哪里？”

那人看了蓝曦臣很久，硬是不说话。

江澄拉了蓝曦臣到一边，说道：“这些人有古怪，你看他们的脚。”

蓝曦臣望过去，那些人走路的时候动作很怪，一步一步象踩着木跷，僵硬而缓慢。

蓝曦臣二人决定不再问人，直接进入房间搜查。他们在偏厅内发现一群被捆着的修士，正是聂怀桑派来寻找姚宗主的人。